了敲车窗,车门从里面打开,刘晟从里面伸出头,看到赵睿过来,示意他上车坐到空着的副驾驶座上。
赵睿疑惑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而只是一开车门,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扭头朝后座看去,果然陆艺华正闭着眼睛倒在后座上,除了赵睿之外,后座上还有一个军医。
“军座这是……”赵睿惊疑不定。
“伏击敌军时受的伤。”刘晟动作小心地在军医的指导下将陆艺华尽量往平了放,“当时已经要撤了,从一片尸体中路过时,我们都没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没死透的,手里竟然还有枪。”
当时情况确实特殊,刘晟听到枪声就知道不好,回头时正瞧见脸色惨白的陆艺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枪指着地面上已经死透了的尸体,一个明晃晃的枪洞在尸体脑门上。若是刘晟注意,他都以为是陆艺华杀了个没死透的敌人呢。
当时陆艺华示意不要他声张,虽然刘晟很急,但这时候毕竟是在撤退,后面还有敌军的大部队,要知道,撤退的时候人心本就不稳,若是陆艺华受重伤的消息传出去,敌人知道了不要紧,军心乱了就麻烦了。
所以直到看着部队安全地全线撤离,勉力支撑的陆艺华才放心地昏过去,刘晟急忙就找来了向参谋和随军医生,同时封锁了消息,甚至连陆艺华警卫营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军长受了重伤。
看着军医绑上绷带收起工具,赵睿这才问出声问道:“怎么样?”
军医官擦了擦额上的汗:“还好,军座的伤看着严重 ,却没伤到要处。”
陆艺华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受伤当口他就感觉到那一枪看着严重却并未伤到重要之处,所以根本没多在意,硬生生撑到了与大部队汇合才昏过去。
但是他毕竟是昏了,这个消息实在不容易瞒得住,却又必须瞒下来。
以前,每一次撤退陆艺华都会留在最后走,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待着车内没出去,任谁都会察觉出不对劲儿,再加上陆艺华虽然硬撑着回来了,但他当时的状态实在不好,难保没人注意到细节猜出真相。撤退时最忌军心不稳,左思右想之下,刘晟也只有将赵睿这个机要秘书给请过来。
赵睿是陆艺华的机要秘书,几乎所有文件都要经过他过目,这个位子上放着的一般都是最令长官们信任的人,一旦出事,刘晟固然有自信能够让全军相信他和向参谋,但若能够再加上一个机要秘书的话却最好不过了。
听了刘晟与向参谋长的想法,赵睿问道:“那我们要将敬安受伤的消息瞒到什么时候?”
“最好能瞒到咱们到达大别山时,要是实在瞒不住,那么也得撑过这一阵,等第三兵团和敌军交上手,咱们就能松口气了。”刘晟道,“这一次三十六师一万人来参战,现在却只剩下不到一千,可以说部队都被打残了,现在还能保住部队不散的最大原因就是军座的威望,以及方才我军在左翼偷袭得手使得敌军折了三千人,若是这股士气下去……”
接下去的话刘晟没说,赵睿也猜得到,这时候的确得小心,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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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党 ...
由于昏迷前陆艺华下了死命令,用尽全力之下,七十一军从撤退到抵达沙窝、小界岭一带只花费了不到两天时间。部队刚一停下,陆艺华便仿佛有感应一般,自行醒了过来。
没有让刘晟搀扶,他自己推开车门出现在狼狈的七十一军众将士面前。
这时候天气正好,陆艺华苍白的脸色上染了些许微红。此时他这种神色,看起来倒不像重伤,更像是因为长时间缺乏休息而自然地流露出来的疲惫。
从汽车到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陆艺华走的缓慢,短短的一段路程几乎用尽了他积攒多时的力气。不过倒还值得,有今天他出来走这一趟,以后就是有人说他重伤,恐怕也没人相信了。
陆艺华松口气,这倒不是他逞强,他没必要为了逞强受这种罪,这是战势所逼。陆艺华脑子中清清楚楚地记得,武汉会战里他所能用到的所有地图。
华夏版图上,武汉一带,能够阻止敌军西进的屏障非常有限,固始早在他撤退之前就已经被敌军攻破。而豫皖交界之处的富金山虽然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以先天之利伫立在通往大别山的要道上,但也已经被突破,仅余的商城更是摇摇欲坠。在那里,第三兵团能够守上七八天就算不错了。
自二十七年五月徐州失陷之后,敌军的攻击便越发犀利起来。
今年六月初,华夏黄河决口使得敌军被迫中止了最初制定的作战计划,沿淮河穿越大别山再经由武胜关攻取武汉的想法胎死腹中。虽然,当初决黄河堤只给敌人带来了几千人的伤亡,然而在m党决策层看来,只要能够保住战时首都武汉,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初算是白炸了黄河了。”看完情报,陆艺华转过身,将手中的一叠纸扔到众人面前,“你们都看看。”
这叠薄薄的纸上记载着敌军的动向,由于黄河决口,敌军被迫调整战斗序列看,敌军第二军和第十一军共约一百四十个大队二十五万兵力,负责此次对武汉作战。
敌军各部具体分配如下:
第一,主战场从大别山以北地区转移,以冈村宁次指挥第十一军五个半师沿长江两岸主攻武汉;
第二,以东久迩宫稔彦王指挥的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