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用小脚把被子挑到头上,整个人全被盖住。一动不动的睡觉。
老管家摁铃,很快一个身着唐装灰衣的老妇人推着餐车低头给潘桃把正热的食物摆上餐桌儿。五个热乎乎的包子。
一个韭菜的,一个酸菜的,一个白菜的,一个萝卜的,一个全肉的。呈在一个青花纹的精美盘子里。
褶皱间的空隙都均匀到没有差距。味道鲜美,多汁馅儿大。
可潘桃只想睡觉,一切都让他提不起精神,还只能更让他想念秦包子包的秦家包子。
小脑瓜儿搁被子里蹭蹭,潘桃一张小脸儿在黑暗里都皱成了包子褶。没有盘子摩擦餐桌儿,或是开关门的声儿。
只有人的喘息……
更招潘桃的烦,闷声闷气的吼:“都凑他妈妈的给小爷凑出去……”
下一秒屋里只剩了鸭鸭搁地上磕磕磕的啄着盘子里的薯条。
瞬间世界都清静了,潘桃闻着包子味儿也不起来吃,虽然有点儿饿吧!
但潘桃对吃包子从来不肯含糊,平时燕窝儿鱼翅儿海参啥的对付一顿也就对付了,就包子不行。这么神圣的东西潘桃只愿意吃秦家包子铺的。
现在就是好好睡一觉,晚上起来再说。
迷迷糊糊间潘桃想大前年自己离家出走的那个狗洞被堵上了,再想想还有哪块儿地方来着。能走出潘家地界儿的地方不少。
潘桃从小到大发现过不少,只是时间过于久远了,潘桃也有点儿记不得。总是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想不起具体在哪儿。
还是先好好睡一觉等晚上再出去考察考察,然后再说。
东西也没有带的,潘桃咋回来的,还想咋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也没人知道潘桃是咋又溜走的?就像这半年也从没回来过一样。
潘桃大屋儿里的东西不见多也没见少。只不见了潘桃,还有那平时老嘎嘎嘎的鸭鸭。
跟三年前孙庆文那场大婚后惊人相似。一切都在悄无声息间发生,让所有的潘家仆们都措不及防。唯除潘家的大家长。
潘家顶楼是间最大的书房,快有三百坪上下了。平日潘老爷子都住在这儿,再绕到上一层则就是一栋尖尖角般的小阁楼。
从蟒皇林处看过来小的就像个小鸽子房儿。
阁楼都是潘老爷子日日亲自打扫,这习惯是从潘老太去世之后的。便是受尽潘家上下宠爱的潘桃也都没曾再经允许进去过。
这会儿天际已是蔓延无边的黑暗,深蓝中带些阴沉,怕是要来场雨雪了。萧肃夹带冷寒的凉风卷起沙敲打潘宅这最顶层儿的明亮玻璃窗。
屋内温暖如春,轩架上的长明灯将将油尽,摇曳着不甘熄灭。
熏炉里寥寥丝烟,雪松的味道浓郁而不复杂,潘老爷子常年用来清神醒脑,点点心事化作寂寥,只待片刻凝神。
门扉轻叩,将寂静中的潘老爷子从思绪中抽回,苍老的眼帘轻启,手中的檀木雕花手杖在潘老爷子手中轻轻摩擦,温热的圆滑。
并未答话。
换过一身青灰滑面料的老管家手持书信,合住门沿,阻隔门外透进来的晕黄。老管家双腿站得笔直,上身而是微微前倾,把本就富态的身躯显得有些滑稽。
潘老爷子只盯着熏炉的缭缭青烟,食指节奏的敲磨手杖。
老爷无话,管家只需静立。
片刻,潘老爷子缓慢的支起手杖离开了摇椅,坐回到皮沙发上,整个人也不复先前的颓靡之态,而是更为华贵的慵懒。
布满了细纹的双眼丝毫无浊。
老管家上前倾身:“老爷,少爷和少夫人来了,晚餐、”
潘老爷子无动作:“撵走吧,妇道人家竟是些哭啼啼的琐事。”
老管家倾点点头:“是,老爷!”
片刻。
潘老爷子动动身子,这人一老了身子便凉也不是,热也不得。
想起了什么,潘老爷子抬头问:“小少爷到哪儿了?”
老管家手里托盘呈上去后,退步继续欠着屁股:“小桃少爷不久前下的飞机、”垂眼敛神,老管家继续道:“只是,我们人被小少爷甩掉了。”
潘老爷子莞尔,没什么波动:“情理之中。”扔开手里书信,潘老爷子手杖磕磕地板,站起身走动:“老方啊。”
“诶,老爷。”老管家碎步儿几踏,站定等待。
“快把人撵走,我今个儿不见。”
“老爷。”老管家小心翼翼着答:“小少爷又溜走,少夫人这边儿。”
轩架的长明灯终是灭了一盏,潘老爷子渡到边儿上没有说话,只用手碾掉还在冒白烟儿的烛芯儿。
挥挥手:“撵走撵走,小犟种可是认定人儿了,我这个都要进棺材的还有什么办法。再抓回来一次还是跑。”
手摸摸轩架,潘老爷子望向窗外蟒皇林,疲态尽显:“庆文那孩子如何?”
老管家想了想回答:“老爷,霸王皇冠蟒这种新型蛇类的血清研究还算可以,孙少爷胳膊保住了,就只怕以后这孙少爷接近蟒林,难些。”
“试过皇冠了?还是只听小桃的?”潘老爷子脸上露些笑意。
老管家点头:“试了,怕是以后这皇冠王见到孙先生就会攻击。”
“去吧,换个投吃食了。”潘老爷子叹息:“也是我欠庆文这孩子的。”
“老爷说的哪里话,是孙先生无福。”老管家布鞋底子接触地板没发出一点声响。
”诶,老方啊,再备些煤油啊,这灯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