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花,低头嗅了嗅,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
她手里拿着玫瑰花,走出上海火车站。刚出关口的时候,脚下突然不稳,摔倒在旁边一个一起出关口的男人怀里……
“走路当心,小姐。”低沉悦耳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身为日本皇军引以为傲的间谍之花,她已经感觉到,在劫难逃。
揽着她腰的手轻佻地抚着她的后背,她能感觉到修长的手指攀附上她的脊柱。她感觉到了危险……
身为间谍,最本能的反映。她要反抗……
然而,她只能跟着他走,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她像一只被狼咬在脖子上的兔子,死亡一点点地朝她靠近。
“咔啦”一声骨头分裂的闷响,让她瞳孔散裂……
外人羡慕地看着这对情侣相互依偎着,坐在了离火车站最近的咖啡馆外面的休息区。男人低头不知说了什么之后,迈着优雅的步伐消失在咖啡馆拐角处。
服务生出门的时候只看到转角处飘过的那铁灰色的风衣一角……
“这位女士,您要喝点什么?”服务生看女人低着头不应声,他只好靠近了些。“女士,您……啊!”
女人毫无预兆地从椅子上栽倒在了地上,面容扭曲,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眼角几乎开裂……
“不好了!死人啦!”周围的人一哄而散,生怕惹上人命官司。
海关总署办公处。
负责人捧着文书,看到明诚坐在办公桌前,立即狗腿地凑上去。“长官,货已经全部装好了,就等着您签字了。您请……”
明诚一目十行,在签名处潇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你这里倒真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行了,这次算你过关。”
“谢长官体谅,长官慢走。”
对于明诚的突击检查,负责人是捏了把汗的。好在人只是在办公署休息了三个小时,没拿他开刀,不然……
明诚开着轿车出了海关总署,车子经过空无一人的江边,他打开车门,将一包衣服扔了出去。
涌动在江面上的纸袋几个起伏之后,被江水冲得再无痕迹。
明诚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的自己的海关总署任命文书……还有明楼那里一关要过,其实他是做了准备的,只是没想到明楼会在返回上海后这么长时间才注意到海关总署是被他捏在手里的。
明楼似乎一直以为,他只是海关总署的一个文员……
这天,明楼没能按时下班。
市政府办公厅的气氛降到冰点……
明诚没有进去,也能感觉到里面压抑的空气。他安静的站在明楼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汪曼春和梁仲春你一言我一语的案件报告。
“……小野淳子由南京特高课调令,调至上海是辅佐南田科长调查寒刀的。她十一号上午启程,今天下午刚下上海火车站,就被一神秘男子当街暗杀。”梁仲春的声音在抖,“据路人的口供,他们都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只说穿着铁灰色及膝风衣……”
“明长官,这是小野淳子的尸检报告。”汪曼春停顿了一下,“尸体脊柱软化,第四与第五脊椎断裂,窒息而亡。背部留有凶手的指印,根据比对,是男人的手。还有这个,是小野淳子口袋里的。”
一张画了把短刃军刀的白纸……
明楼声音阴冷,“又是寒刀!一天一条人命,你们居然到现在只拿到这么一张纸来交差!政府养你们有什么用!”
“至少……至少能确定就是寒刀……”梁仲春磕磕巴巴地回话。
“屁话!”明楼一怒而起,“你们一直被寒刀牵着鼻子走!要不是他留下这个,你们是不是还想告诉我、告诉特高课,凶手不明!”
“明长官,卑职会加紧人手调查的。”汪曼春见到盛怒的明楼也是慌了一慌,她师哥得气成什么样才说粗话?!
“查!就算把上海翻过来,也要找到这个寒刀!”
“是!”
汪曼春和梁仲春灰头土脸地走出来,梁仲春看到明诚的时候,做了个非常颓丧的表情。把人拉到一边,“阿诚兄弟,明长官心情不好,你离他远点。”
能离得远,要你说?
明诚无奈地看看他,“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明诚拿着自己的海关总署署长任命文书进办公室,硬着头皮放在了明楼的面前。“明长官,请过目。”
明楼深沉地看了眼他,拿起委任状,直接看签发单位。
军统局。
“军统上层为了更加方便您在沪行动,任命我掌管海关,作为最后的退路。同时,方便军统上层以走私换取前方战略物资。”明诚见明楼身上的煞气逐渐消散,他知道自己一关又过了。“我以为您知道,所以一直没有提起。对不起,是我的疏忽,下一次不会了。”
明楼按了按抽痛的额头,明诚赶紧给他倒水,给了吃了药片。
“已经是第三个了……”明楼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第三个?”明诚轻声问道。
“从山下中岛到津野次郎,还有一个小时之前的小野淳子。寒刀在三天内,杀了三个日本来沪高层。手法不尽相同,**净利落。”明楼把桌上小野淳子的案件报告递给明诚,“我们,包括特高课都没有这些被杀者的行踪,寒刀从哪里知道的?还有,明天会不会有第四个……”
“大哥,他杀的都是日本人,和我没有关系……”明诚打断明楼的话,刚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