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望月长峰的指腹从报纸的照片上滑过,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不管是谁,穿上军装都会变得很难看,明诚尤其如此。
“好看。”小野抢过了报纸,憨憨地笑着强调。穿上军装的明诚,更像白杨了,身姿绰约英气逼人。
“我说的是本质。”与长相气质无关……望月长峰换上了自己的军装。战争如此罪恶,军装固然神圣,一旦沾染上“侵略与反抗”的血,怎么还会好看呢?如有选择,谁不希望自己从内到外都是****净净的。
小野金次莫名地看着望月长峰,“今天就走?”可是他都没有准备好车……
望月长峰整理着自己的袖管,“军部派了飞机与飞行员,我们到南京吃中饭。”只差他这一步,他不能让事情出现偏差,不然不仅明诚有危险,他和小野、影佐、狼蛛都得赔进去!
他必须抓紧时间,在军部没有派遣驻南京作战处最高指挥官前,解决一切!
前线的指挥处办公室里,刘云普接到了一通电话后,呆若木鸡。杜旅宁一抬头,看到刘云普的脸色就知道大事不好。“师座,寒刀被捕了。”
“啪”地一声,碎瓷片和茶水溅了一地。刘云普急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杜旅宁,“师座,您的伤刚好,千万不能着急……”
“人进了江东门,长了翅膀都飞不出来!混账!”杜旅宁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又气又急!“给五处打电话,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人救出来!快去!”
“三、五处?”人五处会听你的?刘云普只怕杜旅宁一生气把对象搞混了,五处那可是特工精英队,军统的底牌啊!
“对!五处!”杜旅宁的脸色因为重伤变得更加苍白,“还有,不管用什么办法现在就去把张立普给我弄来!”
刘云普别的本事没有,替杜旅宁跑腿那叫一个敬业。没有五分钟,张立普将军就被他捆到了杜旅宁的面前……
杜旅宁看到喝得醉生梦死的张立普,心口憋着的火一下子蹿到了脑门,上去就是一记老拳,打得张立普把胃里的酒都吐了出来!没等他亮出第二拳,张立普赶紧举手投降。“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呃……”实在憋不住,扭头又吐了一地。
刘云普单手捂着脸,不忍直视他家师座此时的表情……
“你真是好样的!我让你喝!”杜旅宁单手捏住了张立普的后颈,把他的脑袋往一旁的鱼缸里一按!张立普咕噜咕噜地猛喝鱼缸里的水,满嘴的腥味让他完全清醒,又顾着杜旅宁有伤没有多挣扎,只呜呜呜地叫唤着!
杜旅宁没好气地把人往地上一扔,看到张立普那张欠揍的脸,没忍住又上去补了两脚!“给我起来!堂堂一级少将!你……”
“行了,少骂两句会死么。”张立普抱着办公桌上的盆栽吐喝下去的水,气得杜旅宁牙根发痒。边吐边抽空道,“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你要殉国啦?好走不送,你一殉国你这位置就是我的了。”
“张将军,那个……”刘云普硬着头皮提醒,“您吐地上就好。”
“我就吐这里!淹死杜旅宁的小树苗!”张立普头一转,拉着刘云普就开始抱怨。酒意涌上了脑门,又不清醒了。“杜旅宁这老东西,拿棵破树当宝贝。我这么个大活人在他面前,啊!你说,他把我当什么!我张立普好歹是将军,他说踹就踹说打就打!也就我脾气好,换个人你试试……”
“寒刀被捕了。”杜旅宁坐在太师椅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却又那么硬生生地**入了张立普的抱怨声里,让张立普要说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张立普朝刘云普摆了摆手,刘云普立马闪人。他摸了摸鼻子,把杜旅宁的宝贝盆栽放在了原位。长腿一蹬坐在了办公桌上,垂眸看脸色苍白的杜旅宁。心下不忍,四个字重重地砸到了杜旅宁的心口。“别急,我救。”
“……”杜旅宁愣了一下,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江东门那边五处的人再厉害都进不去,去了不止是白白送死,还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安排接应人,江东门里的几个内线挺优秀的。”张立普抬脚踢了踢杜旅宁太师椅的椅子腿,“诶,别急了,急也没用啊!伤口再崩裂的话,明天还打不打仗了啊!”
杜旅宁叹了口气,抬头看到张立普坐在他办公桌上,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起伏起来!“有没有点样子!给我下来站好!”
“站个屁啊站,我累!”张立普伸手一钩,拿了电话拨打了起来。“……我是蜈蚣,不惜一切代价,把人给我捞出来。要活的!”挂断电话后,张立普笑得痞气十足。“云枭啊云枭,我发现戴老板对你挺好……”
杜旅宁一把把人从办公桌上薅了下来,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
“卸磨杀……啊呸!”张立普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卸磨杀……啊呸!”张立普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差点把自己给骂了。“行!我滚!我滚!下次有事不要找我!惯的你……”
背后阴风阵阵,张立普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飞速躲过了一颗子弹……杜旅宁扔下枪,脸上倒是多了一分久违的笑容。
望月长峰下飞机的时候,又扭头看了眼这架飞机。小野金次不明所以,却总觉得望月长峰心事重重。“师团长……”
望月长峰坐上了军部派来的长官专用座驾,吩咐司机。“去江东门。”他高估了自己的镇定,踏上了南京的土地,他第一个念头还是想